星期二請假沒上班,因為要跟我嘴裡最後一顆”親不知”告別!所以得慎重其事的挪出半天的空閒來。

因為是不好處理的阻生齒(水平智齒),所以兩個禮拜前就掛了口腔外科,然後心理建設直到今天為止。

還記得大二選修了一門通識是口腔醫學。課堂上老師播放了各種拔牙影片,其中最令人心驚膽顫的莫過於水平智齒的拔除。這種方向不對又害人害己的阻生齒,非得完全破壞後才能連根拔起,切開牙齦再縫合是不可避免的過程,光是打麻藥的第一關就讓人頭皮發麻了。

這不是我的第一顆水平智齒,另一顆長在右下齒列的七年前拔掉了。或許是因為痛楚太深刻,讓人想忘記另外一顆的存在,所以才一直拖到今天。如果不是前兩個禮拜去信美找高醫師重作牙套時他建議我要快點拔除以免影響前一顆牙齒的話,我也不想記起這個未除的後患。

於是下午兩點前,準時來到口腔外科的門診報到,才發現掛號順序不等於看診順序。提交了健保卡後是無盡的等待,拍了X光片後坐在診間門口的這段時間最煎熬,因為週遭不時傳來鑽牙聲… 下一個躺在table上的人是我嗎?心情相當微妙。

病患來來去去、門片開開關關,我也驚恐的察覺一個事實。並不是掛了口外主任的門診就是給主任親自操刀。實際上執行治療的是住院醫師?還是實習醫師? 忍不住開始驚慌起來,這時候一個稚氣未脫的男實習醫師(名牌上寫的)拿著我的病歷本上前叫名。跟他走到另外一個開放式的診間後入座,他開始跟我解釋”病情”,並且告知我今天無法拔除阻生齒,必須讓主任另外約診才行…

或許這是一般的處理程序,但對於做好心理準備要在今天做個解決的我來說實在很難接受。問他有沒有辦法今天就讓我把牙齒拔掉,不是主任親自操刀我也沒意見了,他說一切由主任裁示。

主任過來了解狀況,一番討論後他答應我的請求,只是得等事先約診的病患治療結束才能輪到我。過了健保卡後去櫃檯批價領藥單,然後回到診間前繼續等待。

四點多,終於又被唱名,兩名女醫師招呼我坐上table,披圍巾、打麻藥、含漱口水,上無菌布。當下的心情很無奈,有人願意幫我拔牙就得感恩了,還管他是住院醫師、實習醫師還是主任呢?

麻藥生效後,器械在嘴裡來去也沒感覺了,女醫師的力氣不夠,劃開牙齦後拔到一半似乎拉不起來,這時主任接手,劃大切口後電鑽出場,把牙齒車了兩半後拉出,拉扯的過程還是有一點感覺,所以我流下了兩行淚…

最後從無菌布孔洞看到縫線穿梭,牙肉有被拉緊的感覺後,宣告完成拔除的消息,塞入兩塊食鹽水浸潤的紗布要我緊咬一小時。

上樓領藥後咬著紗布走出醫院大門,搭上小黃含糊不清的交代自家地址,進家門後持續冰敷到現在。沒有閒情逸致吃東西,在麻藥完全退除前先把醫生開的消炎止痛藥吞下去。

打著網誌的現在還一邊歪頭夾著敷在左臉下的冰袋。說不痛是騙人的!! 但不至於無法忍受就是,未來的七十二小時都得讓冰袋隨身。下禮拜拆線又是另一種痛,希望不會讓我失態飆淚才好…



Ps:在診間我一度對那位intern擺臭臉,因為他說不讓我拔,同時間我也很擔心對我下手的人會是他。後來在診間外的等待時間裡我想了想。身邊親近的醫生好友不都是這樣成長磨練過來的嗎? 將心比心,我也應該給他練習的機會才是。

下禮拜如果遇到intern來拆線的話,我一定笑中帶淚的說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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